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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殺人,我是專業的(十一)十步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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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求歡一邊腹誹一邊默然,她閉了閉眼,感覺君長寧的呼吸在耳邊越來越重。

這位河山王還繼續說著:“鐘神秀也是你的魚嗎?”

魚魚魚!她就不該用魚來比喻!

向求歡閉著眼深吸了口氣。

“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君長寧沒有動彈。

“下去!”

向求歡怒了。

“你多重你心裏沒點數?”

君長寧這才微微挪動身軀,擡頭看了她一眼,緩緩起身。

向求歡立刻跟著坐起,她面色嚴肅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領,清了清嗓子,道:“我懶得跟你說太多,這是你的房間吧,今晚我占了,你出去睡,讓人進來伺候,我要洗漱。”

她沒提要回夜棲閣的事情,免得刺激到君長寧。

君長寧深深看了她一眼,下了床。

大約她還算配合,他沒有立刻做一些黑化爆表的事情,只出門幫她喚了侍女進來伺候。

在侍女幫她摘下發簪的時候,向求歡沒好氣道:“君長寧,你別得寸進尺,你看不出我困了嗎?”

她都在洗漱了,肯定是準備上床休息,君長寧還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裏,太沒眼力見了。

河山王目不轉睛看著侍女給她拆發髻,半響,他才聲音淡然道:“我睡床下。”

向求歡:“?”

她一把推開了侍女的手,站了起來。

“你有病嗎?”

向求歡怒視他:“你不嫌棄我還瘆得慌呢,你今晚敢睡我的床下,我明天就跟你割袍斷義!決裂!”

她說這話的時候透出濃濃嫌棄意味,讓人很明顯便感覺她是發自內心的抗拒。

君長寧看了她一會兒,唇角微動,剛想再說些什麽,便聽向求歡又道:“這事沒得商量,我最討厭我睡覺的時間還有人待在我房間,你別以為我怕你,大不了真鬧掰好了,有本事你把我的手腳都捆起來,否則我遲早要你好看。”

她向來是個桀驁不馴的人,而有些事情顯然沒人能讓她退步——比如君長寧想睡在她床下。

君長寧眸光微暗,不動聲色道:“這倒也是個好辦法。”

把她的手腳都縛起來,她便沒法再出去散發魅力,便是一片海也有擱淺的時候。

向求歡真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麽?”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君長寧,你再說一遍。”

河山王與她對視,許是她目光中的情緒實在太強烈,他到底是退縮了。

“我睡在次臥。”他重新做出了選擇。

次臥也很近,但畢竟不是同一個房間。

向求歡這才挪開自己強勢得過分的目光,沒好氣瞥了他一眼,勉強點頭:“隨你,反正不準和我共處一屋。”

她坐下讓侍女繼續給她梳頭洗漱,沒再看君長寧的表情。

等侍女伺候她洗漱完,君長寧還沒離開,她這才有功夫來看他,但她沒說話,只用眼神示意,她想君長寧很明白她的意思。

河山王的堅持終究沒抗住她的目光。

他在侍女退下之後也默不作聲離開了房間——原本這該是他的臥室。

等他也離開,向求歡在床上閉著眼睛躺了半個時辰,房間外嘈雜的聲息漸漸平靜,只有夜晚寂寞的風聲還在喧囂。

喧囂平靜之後,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起來。

一鍵換裝,高嶺之花鐘神秀突然出現在房間。

斂元元披著鐘神秀的馬甲腳步輕巧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她目光警惕往外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守在窗外,這才勾唇一笑,悄無聲息從窗戶裏爬了出去。

最後一眼她回頭看了下君長寧漆黑的房間,便扭頭消失在寂靜的夜裏。

——想玩禁錮PLAY?想屁吃去吧!神級馬甲分分鐘教你做人。

總之斂元元用一種十分無恥的手段離開了河山王府,而且也沒準備再回夜棲閣待著。

君長寧點燃了黑化屬性,她就算回了夜棲閣也沒用,本來還想慢慢完成最後一個任務,現在看來只好快刀斬亂麻了。

斂元元憑借著鐘神秀超絕的武功偷偷潛回夜棲閣,寫了兩份信,一封留在房間,署名給夜棲閣的大掌櫃,這封信等天亮了就會有侍女發現,到時候夜棲閣的大掌櫃自然也能看見。

這第一封信主要是說她與赫連城的交易已經完成,希望他信守承認。

而第二封信她藏進了玉王的書房。

還別說,找地方都找了許久,天快亮時她才成功把這信擱在了君玉玦的書房桌案上,很顯眼的地方,保證他只要進來第一眼就能看到。

第二封信裏面有一頁是給君長安的,她只是托君玉玦把這信交給君長安。

內容也很簡單,大概意思是說君長寧瘋了,非要對她用強,但她對君長寧並無此意,好不容易從河山王府逃出,她現在要去看看陛下治下的山河有多輝煌,希望君長安能幫她拖住君長寧,不要打擾她的旅途。

一舉兩得。

君長安處在保護者的位置上,一定會因為這件事和君長寧產生分歧,他身為皇帝都因為敬佩向求歡而沒有強迫納她為妃,君長寧竟然想強迫?

這事君長安要是肯妥協,那斂元元真要懷疑他臥薪嘗膽是個豪傑了。

總之赫連城讓她離間君家兩兄弟,她做到了。

斂元元送完了這兩封信,在天色微亮之時,她得到了系統的反饋。

“系統友情提示:君長寧當前黑化屬性值為200%,已為您加深修羅場劇情,祝您生活愉快。”

斂元元:“……”

你就說恐怖不恐怖?

她就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人,加黑化值一加加百分之八十。

斂元元站在寒風瑟瑟的街道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發誓,她之後絕對不會輕易再用向求歡的樣子出現在君長寧面前,真的會死人的。

她此刻的模樣是李殺人。

本著暫時避避風頭的想法,斂元元披上了李殺人的馬甲,決定去幽曇閣待幾天。

在天亮之前趕到了幽曇閣那個小院子,打開假山的門走了進去。

她穿過長廊,再一次來到幽曇閣。

從長廊走出來之後就不斷有殺手和她打招呼,雖然她都沒有回覆。

李殺人在幽曇閣這個地下基地裏有房間,她正準備到房間裏休息一下,便有人走過來,那人滿面笑意道:“零一,閣主找你。”

黎清浣可真是耳聰目明,她才剛回來就知道了。

李殺人隨口應了一句,冷著臉又去上次議事的大殿見他。

黎清浣還坐在他的石座上,殿中並無其他人,顯然在特意等待她。

見她走到面前,他右手遮在了臉上的白瓷面具上,聲音低沈,語調充滿怨念。

“小零一,你還記得自己是個殺手嗎?”

李殺人默默看著他,目光沒有躲閃,但她也沒有說話。

黎清浣用目光譴責了她一陣子,繼續道:“你又刺殺失敗了是不是?”

他左手也搭在了面具上,仿佛雙手捂住了眼睛,大約是不忍直視的意思。

接著黎閣主繼續說她:“你看看你多少天沒回來了?刺殺失敗就算了,你把幽曇閣當成什麽了?一個月回幾次,閣裏的人連你的蹤跡都找不到,你這個月的刺殺點是零。”

李殺人等他說完,才慢悠悠道:“哦。”

語氣分外敷衍。

黎清浣便有些恨鐵不成鋼,聲音顯然多了幾分強調:“你以前可是閣裏的頭牌殺手,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因為認了個爹?你明不明白,殺手一旦有了感情,你就不是無敵的了。”

李殺人靜靜看著他,聲音冷冰冰的,目光卻在冷漠中透著無辜,她緩慢道:“我本就不是。”

開玩笑,她要是無敵剛剛還用換鐘神秀的馬甲來送信?

黎清浣冷不丁被她懟了這麽一句,他停了一會兒,有些惱羞成怒道:“你現在都會跟閣主頂嘴了是不是?”

李殺人沒理會他的惱羞成怒,她冷靜又淡然:“沒事我走了。”

“你站住。”

黎清浣從石椅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他透過白瓷面具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又從袖帶裏抽-出一張紙遞給她。

“你再任務失敗,本閣主就要懲罰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殺人立刻頂嘴:“我要休息。”

黎清浣:“什麽?”

“我要休息。”

李殺人難得重覆了一句,理直氣壯看著他,冷冰冰道:“我累了,不接。”

“累了?”

黎清浣語調陡然升高。

“你這個月才刺殺了幾個人?還都失敗了,一個刺殺點都沒有,你竟然說自己累了?你忘了你是個殺手?你是幽曇閣的人。”

最後一句話透出些許冷漠。

李殺人默默看了他許久,突然扭頭就走。

“站住,不許走,我還沒說完呢。”

黎清浣繞到她面前,繼續批評她:“小零一,你知不知道幽曇閣有多少人看著你,時刻想拽下你第一的稱號,你若不前進,便會有人將你踩在腳下,踏著你的屍骨前行,我們幽曇閣從來不養沒用的人,知道嗎?”

李殺人沒說知道不知道,她只靜靜看著黎清浣,良久,她抿了抿唇,有些不悅:“你兇我。”

黎清浣:“?”

“你兇我。”

李殺人聲音大了些,不悅更重了,她冷冷看了眼黎清浣,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我去找我爹。”她的話頗有幾分不管不顧的意思。

這死孩子!

黎閣主差點被她氣得心機梗塞。

他一手擒住她的肩,停下她的腳步,怒道:“李殺人,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他氣得連‘小零一’都不喊了,可見是真的挺生氣。

李殺人卻還不依不饒道:“我叫李阿珍。”

在黎清浣氣急敗壞的目光中,她一字一句道:“爹取的。”

“他不是你爹!什麽雞鳴狗盜之輩也想做你爹?”

黎清浣大罵了君玉玦一句,隨後高聲給她強調:“你是我養大的,就算認爹也該是我,什麽路人甲不過見了幾次面你就把人當爹了?還有這什麽李阿珍,這是人的名字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撿到李殺人,旁人問要為她取什麽名字,他連看也沒看一眼,隨意給人家小姑娘取了個名字叫李殺人,還說‘既然以後都要在殺手組織討生活,就叫李殺人吧’。

李殺人幽幽瞥了他一眼,抿著唇道:“比殺人好聽。”

沒錯,阿珍再土,也沒有殺人難聽。

黎清浣語塞。

顯然他記起了當初撿到她時候的情形。

可他那不是隨口一說嗎?再說了,他也很少這麽喚她,都是喚她零一,零一至少比什麽阿珍好聽吧?

心思微轉,黎清浣深吸了口氣,聲音軟了些。

“那我幫你改個名字,改成李阿寶怎麽樣?”

要不是李殺人的人設不能崩,斂元元當即就想翻他一臉的白眼。

她是造了什麽孽,遇上這麽多起名怪才。

“怎樣?這個還不錯啊,阿寶,說明你是我們幽曇閣的寶貝,比那什麽阿珍強多了。”

黎清浣顯然糾結於君玉玦為她取了名字這個事情,無論他對李殺人到底有沒有感情,可這麽多年這個女孩是他養大的,即便沒施舍多少關心,多年來的習慣也難以改變。

仿佛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這種難受無從說起,卻很清晰。

不過這些都無法彌補他也是個取名鬼才這件事。

李殺人直接用行動表達出她的想法。

她扭頭就走,黎清浣還想攔著她,她直接一頭撞了上去。

她直瞪瞪一頭撞在黎清浣的胸口,很生猛地把黎閣主撞得胸口一痛之後,她面色不改大步離開。

那莽撞勁兒,那兇悍樣,直叫人望而生畏。

李殺人保持著冷漠姿態,很快就甩掉了喋喋不休啰裏啰嗦捂著胸口喊疼的黎清浣黎閣主,在一眾殺手們友好的問候中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抱著她的雙刃,她和衣而眠,錦被蓋了半截,就這麽側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實在也是累了。

從大貢之宴到君長寧黑化屬性值滿,再到送信之後又換了馬甲來幽曇閣,這一天天的,她又不是鐵打的,可真累壞了。

李殺人醒來的時候已不知是多久之後,地下空間也沒有太陽,只有幽幽燃燒的燭火,和坐在燭火旁邊目光幽幽的人。

她精神一下子清醒了,從床上坐起,便聽坐在桌邊帶著白瓷面具的男人淡聲道:“醒了?”

說實話這一刻的黎清浣才有了那麽些神秘的味道,符合一個殺手組織首領的身份,之前的他真的很啰嗦。

不過他的神秘並沒有吸引到她的目光,她坐起來之後便摸了摸肚子,覺得腹中有些空。

黎清浣靜靜看著她這動作,聲音淺淡道:“餓了?你睡了六個時辰。”

從早上睡到了接近傍晚。

若不是他就在旁邊,聽到她呼吸還算平穩,他甚至要懷疑她是不是在外面被人下藥了,否則怎會一口氣睡了六個時辰。

“你做什麽去了?怎麽這麽累?”

他沒等她回答便繼續道:“我讓人準備了吃的,走吧,我們之間該好好聊聊了。”

該好好談一下‘父女’之間的問題。

因為有人和他搶孩子,黎清浣此刻自動代入了父親的角色。

李殺人沒什麽想和他聊的,而且睡了一覺之後,她想到了一件事。

她是不是該去見一下大老板?之前在宴席上赫連城突然就跑過來給她敬酒,不知道明白了什麽還是誤會了什麽,但他這麽關心好兄弟,作為眼裏只有大哥的鐘神秀,是不是應該去和他解釋一下,比如他和向求歡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麽一想,好像大老板對他的兄弟情更深呢。

這怎麽行?

作為一個立志當最優秀員工的打工人,她得給與大老板雙倍的關愛。

李殺人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想明白之後就起身走出房間。

黎清浣跟在她身後一同離開,看著她走的方向,還輕聲提醒她:“在這邊,小零一,你許久不回幽曇閣,連餐廳都不記得了?”

李殺人自然無視他的話。

她和黎清浣走到餐廳,石桌上已經擺了幾道菜肴,雖然不像皇宮裏那麽奢華,但一看菜品顏色便讓人食指大動,顯然整個廚師水平不錯。

旁邊才端上最後一疊菜的殺手笑容和藹道:“閣主,零一,你們嘗嘗,這是新研究的菜式。”

李殺人看了他一眼,總覺得幽曇閣像個大型招待會所。

但她什麽也沒多說,只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黎清浣掀開了半張面具嘗了一口便放下筷子,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說一說你最近的改變。”

李殺人在埋頭吃飯,根本沒看他。

他也不在乎,繼續道:“小零一,你以前是個多麽乖巧的孩子,從來不和長輩頂嘴,可自從你遇上了那君玉玦之後,你就變了,外面的男人慣會騙人,你還小,根本不知道人間險惡。”

他的聲音下是李殺人狼吞虎咽的咀嚼聲。

黎清浣有些說不下去,頓了頓,他勉強繼續:“當然,我不是怪你,只是覺得你太年輕,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我自是不會害你的,你應該聽聽我的勸。”

他幾句話說完,李殺人已經幹完了一碗飯。

又去盛了一碗飯,她拿著筷子精準下手,繼續狼吞虎咽。

眼見黎清浣不吃,她連黎清浣面前的菜都挪了過來,忙得連看他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黎閣主這下是真說不下去了。

他略微有些不悅道:“零一,你停下,先聽我說兩句行不行?”

他此刻特別像那種喜歡在飯桌上批評人的家長,而這種行為實在影響食欲。

李殺人抿著唇目光不善瞪了他一眼,嘴裏還吃著東西,卻吐字十分清楚道:“煩死了。”

如果說黎清浣是那種特別討人厭的家長,那她就是更加討人厭的小孩。

懟了黎清浣一句,她垂下眼眸繼續吃飯。

黎閣主沈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你慢點吃……”

吃字還沒說完,李殺人已經放下了碗筷,眼前只剩下一片杯盤狼藉,她拿過桌邊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就朝餐廳外走去。

“等等,小零一!”

黎閣主的聲音根本沒讓她停留半刻。

李殺人抱著自己的雙刃,目光堅定,步子很大,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眼前。

黎清浣皺著眉頭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半響才捂著面具的額角,頭疼問剛剛做飯的殺手:“你說女孩子是不是到了年紀就會這麽叛逆?”

做飯的殺手笑呵呵道:“閣主您說笑了,零一其實是敬著您的,不過女孩子嘛,難免有調皮的時候,閣主不必放在心上。”

“我只是擔心她被外面的人騙了。”

黎清浣皺眉想了一會兒,嘆著氣道:“看來我得去會一會那位玉王,看看是什麽驚才絕艷的人,能讓我們小零一這麽喜歡,竟然為了他的話和我唱反調。”

他的尾音帶上了些微不悅。

大步離開的李殺人並不知道黎清浣竟然有去找君玉玦的打算,若是知道,她一定會阻止,因為很容易戳穿。

反正此刻的李殺人沒有在幽曇閣多留,她放棄了之前想在這裏躲一躲的想法,準備去找大老板敘下舊。

離開了幽曇閣,天色已經黑了,換回鐘神秀的馬甲,他尋了方向,在黑暗裏穿行。

沒過一會兒就到了攝政王府,然後鐘神秀詫異地發現攝政王府竟然燈火通明。

他靠近了些,小心翼翼隱在暗處張望。

視線還沒找到赫連城,已經有聲音先傳入他耳中。

“君長寧,那向求歡與我鐘兄一見如故,想做什麽那是他們的自由,輪得到你來管?本王還要替鐘兄問一句,誰準你囚禁向求歡的?”

好家夥開屏暴擊。

鐘神秀的視線迅速集中在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毫不意外看到了赫連城和君長寧對峙的場景。

萬萬沒想到天命之子和反派第一次修羅場的名場面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君長寧的眼眸很暗,連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沒能燃進他眼底,鐘神秀隔得挺遠,看不到他的臉,只聽到他有些低、有些嘶啞的聲音傳出:“鐘神秀在哪兒?”

赫連城慢條斯理轉動拇指上的扳指,在幽幽火光下嗤笑他:“你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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